只想安安静静做一坨乱码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正在逃避现实。
娱乐至死。
我不知道人类的悲欢是否相通,但他们真的很吵闹。
社交恐惧症晚期,已放弃治疗。
愿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皮且怂。
精神流浪者。
不整阳间玩意儿。
或许即将向真正的庸俗妥协。
识君甚幸。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BGM:刺猬乐队《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标题与正文没啥关系,只是我听着这首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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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的故事不多,其中大部分开始于大排档,或者说得更具体更有地方特色一点,开始于菜市场里的烧烤摊。
   
 在某一个暮春时刚下过雨的平凡的傍晚,我跟她面对面坐在还不到我膝盖高的塑料桌旁,我问她喝什么,果啤还是汽水,她说要喝啤酒。
 这儿的啤酒还挺贵,我点了两听,又要了点串,想了想还是加了一碟毛豆,我俩是来聊天的,干坐着太尴尬。
 她约我的时机其实并不好,我追了很久的剧刚刚完结了一季,有好几个我喜欢的角色领了便当,满心只想给编剧寄刀片,根本没法给人做什么感情咨询。但她还是在喋喋不休地给我讲她男朋友要跟她分手。
 “那就分,没什么。”我强压下骂她矫情的想法,抿了口啤酒,尽力心平气和地说。
 “可我喜欢他,真的喜欢……”她两眼无神,盯着街道发呆。
 “他不值得亲爱的,他不值得。”我把垃圾桶夹在两脚之间吃毛豆,斜着眼瞟她,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打飞的到大洋彼岸去炸电视台。
 “好吧。”她似乎终于开了窍,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笑,“我一会儿发消息给他,咱们编排一下,卖卖惨。”
 “好。”我也高兴起来,一半是因为有恶作剧可玩,一半是因为土豆片太好吃了。
 隔壁卖串串香的东北人开始放老歌,我们俩就着“牧羊姑娘放声唱”开始诈骗感情。
 计划本来是她发段语音哭诉被抛弃的惨状,我在背景音里劝她少喝点酒。可能我俩的确没什么表演天赋,几句台词越说越做作。到最后她忍不住了,一个人跑到烧烤店后面的暗巷里跟前男友发脾气。我坐在店里,啃着鸡翅,透过玻璃看她。那条巷子隐蔽但不冷清,很多小孩在熙攘打闹,他们的家长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
 她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我知道她在发语音,也许真的在哭。我扔掉鸡骨头,想起另一个朋友在知道她分手后发消息骂我不闻不问。我想,其他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她今天难受过了,以后就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眼睛有点红但已经止住了眼泪。我没问她说了什么,只是递给她菜单问她还要吃什么。我们又点了一大把鸡翅,她接着喝酒。鸡翅大部分进了我的肚子,剩下的啤酒统统被她喝掉。
 她拎着酒瓶给我讲她男朋友,一个中二入骨的渣男。她给我细数了他的出轨经历,还有对渣男痴心一片的小姑娘。我知道我不应该用我绝对不正确的恋爱观误导她,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冷笑。
   
 她有点醉,我回忆了一下从美剧里看来的醒酒方子,还是觉得十七八岁少年郎不至于败在分手和几百毫升啤酒手下。我们分开时她笑着对我喃喃道:“我好快乐啊……”
 我骑上车,迎着微凉的晚风穿过承载着回忆的这个路口。狭窄的街道因为胡乱停放的车辆和来买夜宵的人群变得越发拥挤,我支着车,借机打量着高大的写字楼、灯火通明的商场和筒子楼门面的小店。我此前从未想过我会和这里扯上瓜葛,但现在这里的的确确成为了我人生的一部分。
 那一刻,我也感受到快乐。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她,也许是因为正身处人世间。
 我也落于俗套,开始感慨脚下一片黑暗、身边碌碌众生、头顶星光璀璨。其实我从未脱离俗套,我跟这个星球上无数自以为叛逆的酷女孩一样,喝酒骂人写小说,拿一堆抖机灵的话劝慰朋友,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最终化为残梦,灵异九霄。
   
 我已然拐上了家门口的那条路,两侧居民楼里窗口透出的光照亮路牙上或立或坐的人们,我忍不住猜想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夜晚留在这里,是来散步、纳凉,还是跟老婆吵架摔门而出?我逐渐笑出声,开始哼歌:“黑暗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
 “失去的永不复返/世守恒而今倍还……
 “人世间悲喜烂剧/昼夜轮播不停/纷飞的滥情男女/情仇爱恨别离”
 我肯定唱得特别难听,调跑得赵子健得拿吉他敲我,但我越唱越大声,越唱越高兴,把满目沧愁都扔到九霄之外。
   
 半夜她发消息给我,说他们终于分手了,她本来说不哭的,但还是好难过。
 我说没关系,想哭就哭吧,今天哭完,以后就把他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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