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安安静静做一坨乱码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正在逃避现实。
娱乐至死。
我不知道人类的悲欢是否相通,但他们真的很吵闹。
社交恐惧症晚期,已放弃治疗。
愿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皮且怂。
精神流浪者。
不整阳间玩意儿。
或许即将向真正的庸俗妥协。
识君甚幸。

乘晚风飞过人间

关于别离,未来,飞行和天空

   

我迷恋于夏季的傍晚,斜阳火红的光晕、绮丽的晚霞,还有温和凉爽的风。

我们站在这座城市最繁忙的路口,这样的晚风正从来往的车流和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挤过。我们谈论着出国和高考,大学和专业,以及那个触不可及但近在咫尺的未来。

我们隐约意识到这一切都与别离有关,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冷静地看待这个问题。但我们还不能理解“别离”的含义,于是只能闭口不谈。

人们如何别离和人们如何面对别离是文艺作品中经久不衰的母题,这时我总会想起那些承载着离别的地点,车站、机场或其他什么地方。

比如我们正站在的这个路口,可能就是我们各奔前程的起点。

我向西边儿瞧,阳光还未从山上褪去。

学校离家太近的坏处之一就是你在宿舍床上听到的噪音和你在家里床上听到的是一样的。这样的夜晚总有飞机飞过,它们总是很低,你看得到它黑乎乎的轮廓和闪烁的红灯,听得见机翼划开空气的长啸。

我初三体测训练时曾站在跑道上看飞机,还在上大学的教练对我说:“看什么,能飞上去吗?”

冷锋过境,秋雨绵绵下个不停。早操被取消了,清宿舍之前多出十分钟。我躺在上铺,闭着眼补觉,宿舍里其他人在小声嬉闹。那大概是我这一周最幸福的时刻,窗外下着小雨,平白多出的睡眠时间,还有女孩子们的笑声。我耳边响起风声,飞机发动机的涡轮卷动气流,从我头顶几十千米的高空略过。一点小雨不影响航班起降,但舷窗外还看得到星星吗?平流层也有雨吗?我忍不住想象那些乘客,他们往哪里去,是离别还是相聚,他们在这座城市有什么故事,在另一个城市又将发生什么。还有一个我更愿意想象的命题:我会是其中一员吗?

我回到过去的某个傍晚,高楼挡在我和夕阳之间,学校操场上空的天小得可怜,喇叭里放着怀旧金曲。我和她并肩,路过花坛里奄奄一息的桃树,她说她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的岁月静好通常出现在晚上。当我骑车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侧是黑乎乎的公园和学校,我可以放肆地唱歌,让风灌进衣领和嘴。夜色总会给我安全感,零星的灯光带来烟火味儿,让我觉得人间值得。

最近有了新爱好,跟同学一起在晚自习前开窗户看星星。星星不多,就一颗,但盯着天看久了也能在朦胧中看到许多,就是不知道是真有还是我想象出来的。地理题常有星空,小小的一张黑白图片只有一条条的星迹。日思夜想下,某天我真做了一梦,梦见我们走出隧道,眼前是绵绵群山,头顶是扁平的星空,密密麻麻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远处是一片古希腊式的断井颓垣。

前些天班主任因为一些小事要辞职,我又忍不住想起别离。因时间流逝产生的别离带着自然而然的宿命,而突如其来的别离却让人措手不及,我甚至不清楚该调动哪一种情绪来应对。当然,后来他没走了,预想中的别离没有来临,只剩下准备落空后的失落。也许别离本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它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生活中的某一个普通时刻,悄无声息,伴随一点忧愁。既然一天中的每一秒中都同时存在于这个星球表面,那么别离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时时发生。

今天天气晴朗,云层洁白漂亮,平流层一定很晒。我在阳光明媚中睁开眼,看到我们模糊又光明的未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正在长大的边缘,一方面我们仍然冲动,可以肆意谈论未来,另一方面也在努力洗去青涩与迷茫,鼓起勇气面对生活的挫折。

此时此刻,有五十万人从我头顶飞过,无数轰鸣声略过人间。而平流层上也是人间,围绕在我们周围的世界实在太大了,而且是别离。——但我们向前探身,准备迎接天际的下一次冒险。
  


——但我们向前探身,准备迎接天际的下一次冒险。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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